得不隐姓埋名浪迹天涯,怎么看怎么划不来。
伊莱看起来也不像亡命之徒。
伊莱看了看周围。
午后的公园,人丁零落,刚刚嬉笑的几个孩子也已经被吓跑了,远处只能看到一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打盹。
伊莱搓了搓脸,抬头望着灿烂的阳光,声音很轻,仿佛在说着悄悄话“因为我就要死了。”
乐景震惊的看着伊莱,他看起来是那样健康
伊莱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,“医生说我脑子里长了个东西,这个东西会越长越大,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死了。”
乐景不是医生,但是从伊莱的形容来看,他应该是得了脑瘤。
脑瘤在21世纪都是很难治好的绝症,更别提这是19世纪了,所以伊莱差不多真是无药可医。
伊莱的目光跟随远远飞去的一只黑鸟,眼中浮现悠远的追思,声音低沉苍凉,好似被时光打磨做旧过一样,“所以,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我来到马萨诸塞州,前来复仇。”
“复仇”
然后乐景就从伊莱那里听到了一个横跨二十五年时光,历经家族两代人的仇恨。
“我出身于美国东北部一个名为巨石的部落,部落的首领是我的父亲,我们住在森林里,以捕猎为生,过着虽然贫穷但是很幸福安稳的生活。但是,有一天,美国人闯进了我们的领地,宣称我们的领地已经被他们征用了,他们要在上面修铁路,开通火车,要求我们部落离开这里。”
“我父亲很生气,他拿起弓箭,要求美国人离开我们部落。”
“然后”伊莱的声音哽咽了,他抬头望天,努力睁大眼睛,不让泪水滴落,喉结剧烈滚动,停了几秒后,才能勉强说出话来,“然后,美国人开枪了,他们杀了部落里的所有男人,强奸了部落内所有适龄的女人,我那时候才五岁,亲眼看着父亲的头颅在地上滚动,母亲被那些禽兽压在身上,对我喊跑啊,伊莱,快跑啊”
这个魁梧的汉子突然弯下腰,捂着脸,嗓子眼里发出绝望野兽般的凄厉的哀嚎,几只麻雀受惊地飞起。
伊莱跪倒在地上,抱着头,突然抽搐着在地上来回翻滚,嘴里发出凄厉尖锐的惨叫声。
乐景心神一凛,担心是伊莱激动的情绪刺激到了脑瘤,如果脑瘤炸开了他就真的活不了了。
他连忙跪下来,把伊莱的手抱在怀里,阻止他锤自己的脑袋,飞快说“冷静下来,现在你还有机会复仇,你还有机会,不要冲动,深呼吸,平复一下心境”
在乐景不停的劝说下,伊莱渐渐冷静下来,脑子眼里针扎似的疼痛逐渐平息,他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抽搐。
乐景低头关切地问伊莱,“你好些了吗”
伊莱躺在乐景的怀里,自言自语道“对,我还要复仇。”
他撑起身体,离开乐景的怀抱,直接坐在了地上,苦笑道“让你看笑话了,自从得了这个古怪的病,我就总是时不时头痛,我刚刚说到了哪里”
乐景看了眼伊莱蜡黄的脸色,斟酌着问道“你的仇人,就在马萨诸塞州吗”
“有个仇人在。我已经杀了他。这些年,我一直在查找那些畜生的踪迹,已经陆陆续续杀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,还有一些人,我已经记不得他们的脸了,只能让他们接受天神的审判但是还有一个仇人,我永远忘不了他的脸,他是那些美国屠夫的领导者,是他们的长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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