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子的事,就这些日子阿娘给我添的衣裳、首饰穿都穿不过来,阿爹还赠了我把玉弓”
说到这,她小脸一垮,“莫说开弓,我连抬都抬不起,那么名贵的弓弩,给我也实在浪费了。”
闻言,贺凛忍不住笑起来。
素来冰冷冷的人目光柔和下来,揉了揉她的发顶。
那是因为,他们心疼她。
而贺禄鸣打了半辈子战,不知如何疼人,从前疼爱贺敏时,也多体现在银钱上,可眼下他又觉得银钱弥补不了沈时葶,自然就想方设法,将好东西送出去了。
“给你你就收好了,往后嫁了人,全都是嫁妆。”
“二哥哥”
她脸有些热,忍不住低头揉了揉耳朵,却忽然见贺凛腰间那块玉佩不见了。
“二哥哥,你的玉佩呢”
贺凛顺着她的目光瞧了眼,“在工匠那儿。”
“磕坏了吗”
“嗯。”
正此时,陈暮从外头匆匆而来,看着这兄妹二人,掩唇轻咳了一声。
沈时葶会意,抱着瑶琴寻了个借口便先溜了。
贺凛瞥了陈暮一眼,“何事”
“大人,李二公子没了。”
这个“没了”,自然不是指人失踪了。
贺凛眉眼一蹙,李二虽是庶子,可国公府男丁寥寥,除却一个嫡子李擎,便只剩李二。因而即便李二是个草包,那也是个金贵的草包
就这么突然死了
“怎么回事”
“人死在花想楼,死时正与一商贾小妾厮混,那小妾也死了,不过是被活活折腾断气的,至于李二公子据说是淫毙。”
所为淫毙,也就是生生累死的。
尽管此事说来荒唐,但放在李二身上,好似又成了十分可信。
闻言,贺凛抿唇转了转指间的扳指。
他原以为陆九霄会使“老计”,再将李二打发出京,毕竟他与沈时葶是绝不能共同呆在京都。
只是没曾想,他直接将人弄死了。
恐怕,李家对他的恨意,又要添上一笔
皇宫内院,坤宁宫。
国公府的素姨娘已跪在此处哭了近一个时辰,那叫个肝肠寸断,梨花带雨。
李家主母去世多年,这个姨娘便是李家后宅最大的。她膝下便只这么一个儿子,却死得蹊跷,自是要请皇后做主。
然而这主,你告诉她,她如何做
李咸这个蠢货,连死都不会寻个好地方死。死在那种
李家的脸都丢尽了巴不得将此事压下,哪还敢查
即便她知晓,此事与陆九霄脱不了干系昨夜里那辆从花想楼驶向侯府后院的马车,可是瞒不了她的眼。
但那
又如何呢
无凭无据,一张嘴怎说得清况且这事说来,也着实污了嘴
“哭哭哭你教的好儿子,这等龌鹾事,你有脸同本宫哭”
很快,素姨娘便抽抽搭搭地告了安。
她前脚刚走,后脚“哗啦”一声,案上的茶盏碎了一地。
“娘娘”祥月惊呼,赶忙用帕子裹住皇后划出血的食指。
“我早就让他莫要打草惊蛇,若非如此,陆九霄也不至于如此针对李家”
“娘娘何至于如此动怒,左右陆世子无职在身,翻不出天去。”
正此时,大太监成元匆匆而至,俯身在李皇后身侧低语两句。
只见女人雍容之色陡然一变,鼻息都急了两分。
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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